砚九

【王喻】故人②

*古风ABO paro
*主王喻、韩张，微伞修伞、周橙，伪韩张
*今日短更，可能明后天也是短更，要是没有的话就国庆加更了
*此阶段逐渐进入剧情了哈




5.
“启禀陛下，那苗疆的叶家主、及苏家兄妹入京了，应该是没对外人说的。如今住在烟雨楼那儿，传了信说夜半来访。”说话的是轮回的二把手江波涛，这守在皇帝身边保安全的差事本该是周泽楷的，只是他不喜言语，做事亦没有江波涛这般圆滑，韩文清倒是喜欢让他外出赴任。
“哦？”韩文清闻言放下奏章，“苏家小姐可是今年及笈？”
“回陛下，前两月的事了。”
得到肯定的答复，韩文清眉头便又锁了几分，当即便吩咐侍女备了笔墨，待书写完毕后交予江波涛：“将此信交给叶修，另外，那苏家小姐第一次入京，传令让周泽楷带她四处转转，还有……”
话音随着窗边一声树枝咔嗒戛然而止，之后便像有人影掠过。
江波涛本欲去追，却被韩文清制止了。
“不必，是新杰的人。”
他似乎没有半分忧虑机密外泄此事，静静地批阅堆了小半人高的折子。
江波涛闻言思虑片刻，而后双手抱拳跪在韩文清面前：“陛下莫怪属下不知轻重。张相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，陛下却不理朝中大臣的弹劾奏折，如今竟连当时与苗疆关联一事都让人听了去，这民间皆言，丞相张新杰，坐拥我天朝半壁江山，这可如何为好？”
“你可是愈发啰嗦了。”韩文清抬眸，见他依旧跪着，也不言让他起身。“一、二、三，“他数着桌上单独摆了一小堆的折子，然后突然站起，将那一叠都甩至江波涛脚边，“朕的决定，还不由这些人质疑！”
“江波涛，做好你分内的事。”
韩文清当年领军出征，一身好武力，劲儿自是也不同于常人，此刻江波涛受了他那一拍，便已觉腿上筋骨酸痛，应是错了位了。
“属下明白。”
见他带着密信走得远了，韩文清便遣退了轮回在暗处守着的人。他初满三十，无后无子，满朝文武一谏他立后，二谏他发作张新杰。这可赶了巧，韩文清心中后位人选，就是这个权倾朝野的宰相。
若是废了他丞相位，那么封他后位入主后宫自是行的通的。他不止一次这么想过。
只是到底不愿他不悦吧。他知道张新杰因为那人恨了他许多年了。
他这般为他想，可那又能如何呢？
他瘫倒在龙椅上，指尖抚过经过精细雕刻的纹路，发出隐忍的嘶吼。
“其实，我要着皇位有何用，你我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。”
这位铁血帝王还是未曾哭泣。

6.
入夜，叶修与苏沐秋准时到访。
正清殿内暗室本为他二人所设，自是不能更熟悉。
韩文清褪去了黄袍，只着轻便外衣，对他们自是不曾设防的。
“来了？”
“好歹这么多年没有见了，老韩，给个好脸色呗？”叶修携着苏沐秋在方桌另一端坐下。
倒是苏沐秋较韩文清而言脸色更苦几分，任叶修如何示意他说两句也是不出一言。
“生辰八字。”韩文清从袖中取出一物，展平放置在叶修面前。
“果然老韩你做事还是仔细的……沐秋你愣个什么？还不快将沐橙的拿出来。”
“韩文清我便问你一句话，那周泽楷可是真心待沐橙的？！”听了催促的话语，苏沐秋倒是更为不悦，拍案而起，这世上敢如此与韩文清讲话的，除了他便只一个叶修了。
“只要有我韩文清在一日，他就是不愿，也定会是真心。”
“哼，沐橙她，在我苗疆苏家，可没受过半分苦！若是你们伤她一分一毫，这笔交易可绝对不成了。”
“我自然明白，还不用你来说教。”
眼看两人之间火药味愈发浓重，叶修到底是受不了了：“哟，吵什么呢？路是沐橙自己选的，沐秋我知道你心疼她，不过她总得经历些事情的对吧。”说话间眸光转至韩文清身上，与韩文清的目光恰好对上，“不过我叶苏两家这辈就得这一个姑娘，自然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宠爱，如今是我们退让一步，你可别让手下的人触了我们的底线。”
“我自有分寸。”韩文清淡淡道，“二位若是无事便回吧。”
“不着急这么快送客吧老韩。”叶修勾勾唇角，“夜半到访自是有要紧事的。楚云秀此人，你应是熟悉吧。”
少有的，韩文清瞳孔一震。
这一变动自是被叶修捕捉，心中便又确定了几分：“原烟雨楼楼主，苗疆情报第一人，来你这帝都未达一年，不仅得了赐婚，竟是连着命也丢了，这可是巧合？”
“你多虑了，烟雨楼正副楼主中了外敌诡计，双双殒命于妖邪之术下。朕看着他们之间情份已到，赐婚不过顺水人情罢了。”
“哦？“叶修挑眉，“如此倒是我鲁莽了，此事自当改日再议。沐秋心情不甚好，我们便先行告辞了，老韩也得多加注意身边人……没准那妖邪之术，下一步便朝着你这天子来了。”
说罢便与苏沐秋双双而去，留韩文清一人彻夜未眠。
楚云秀此人，应是韩文清一生劫难。
她使他永无法得到挚爱，亦使得他遭遇那人永远的恨。
但他，终究有愧于她。